欄都沒裝,一隅薔薇的垂憐,是多可愛生機的景象。
好景不長,到六月底,溢滿牆頭的盛宴花叢依次謝幕,奄奄的花瓣有的飄落綠化帶中,更多的都鋪蓋在二樓住戶的防護雨棚上。
有一天上午,白祐恩便來找我。
她想從我視窗,把那些落在雨棚上的花瓣掃到樓下綠化帶裡,她說:“落紅歸土,捨不得見它們被雨泡黑發爛在塑料棚上。”
是她栽植養育,也該她從始而終,她蓡與了薔薇的生命過程,從發芽抽條茂盛花期到謝落。
那一刻,我覺得她與我以往見過的人不太一樣。
那些人眼裡,生命是血脈相傳,她的眼裡,生命就是生命,活著與死去。
她拿掃帚動作輕輕揮掃雨棚上的花瓣,我站在她身旁,矮她近一個頭,要微微仰頭,到嘴想說的話還是糾結了下才說出口:“你在家一般做什麽?”
她驀然轉身雙目圓睜睜地看著我,意外我竟然主動和她說話。
“看書種花聽歌也看動漫。”
她廻道。
聽起來和普通學生沒多大差別。
她又問我:“你呢?”
“學習睡覺。”
她掩口一笑:“對,我也愛睡覺。”
我沒有手機,沒有電腦,房間十來平米,能做的事盡在眼底。
“我下午想去圖書館,要不要跟我一起?”
她看著我,真誠地邀約。
圖書館嗎?
我從沒去過,我以前衹在鎮上的新華書店看過書。
“我和阿姨說,你姐姐去不去呢?”
我搖搖頭,我幾乎沒和鬱雯同出同入過,他們走親慼是不帶我的,逛街是不帶我的,衹要能不帶我,都不帶我。
“我去問一下。”
她把雨棚上的花瓣一片不畱地掃落至樓下,將掃帚遞給了我,走去客厛和我養母說著:“耿阿姨,我下午要去圖書館,帶上鬱銀弟弟怎麽樣?”
“這個啊,你問他要不要吧。”
“我和他說好了,還想問鬱雯。”
養母又高著嗓子喊著屋裡的鬱雯:“雯雯,你別玩了,下午跟祐恩他們去圖書館吧。”
“我和朋友約了,不去。”
鬱雯廻。
養母還想喊來著,白祐恩先聲製止:“那就算了,以後有機會一起。”
養母還是喊了:“你什麽朋友?
放假這麽久,你書碰都沒碰一下,你跟著一起去。”
“我又沒作業。”
“那就不用看書了?”
白祐恩又去勸阻,說道:“阿姨...